20100129
Sound of Silence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ed alone
Narrow streets of cobblestone,
'Neath the halo of a street lamp,
I turned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
When my eyes were stabbed by the flash of a neon light
That split the night
And touched the sound of silence.
And in the naked light I saw
Ten thousand people, maybe more.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es never share
And no one dare
Disturb the sound of silence.
"Fools" said I, "You do not know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you."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raindrops fell,
And echoed
In the wells of silence
And the people bowed and prayed
To the neon god they made.
And the sign flashed out its warning,
In the words that it was forming.
And the sign said, "The words of the prophets
are written on the subway walls
And tenement halls."
And whisper'd in the sounds of silence.
20100118
反高鐵後記
(這篇文是寫給一些不是社運圈的朋友讀的,無論是政治立場如何、對社會議題看法是否與我相同,都沒關係的,我只想告訴你們我的感受。我想,人與人之間心靈的接近,比起其他的東西,更為重要)
連續兩天反高鐵集會後,星期日就開始發燒,燒到100.8度呀陰功!肯定是睡眠不足加上吹風5小時導致的。星期一,仍持續低燒,工都返唔到,暈陀陀的,已經不能用理性去寫點東西記下115及116這個歷史時刻,唯有依靠感性。
我極之眼淺,一點點東西都可以觸動我淚下,非常無用。但是1218集會、1月8日集會到1月15日集會我都沒有哭,覺得自己有進步了,呵呵。
片斷一:
1月16日早上,九時多到達立法會,做糾察,幫苦行的朋友開路。到了11時左右,遮打花園那邊開始有人聚集撐高鐵,幾十人左右吧。苦行的人經過,就被嘲笑、被謾罵,例如“讀屎片”、“做返啲有建設性既野啦”、“都知佢地響度做乜”之類。苦行的人沒有理會,反而是旁邊一些市民很生氣。有一個載著口罩的男人對著苦行的朋友做了個倒下拇指的手勢,有人上前拍照,有人上前用雙眼直視他,男人很生氣,說:
“點解我唔可以做手勢呀?”
另一個人(應該是普通市民,他似和女伴路過)就罵他:“你知唔知個醜字點寫?”
做手勢那個男人反應很大,說:“講咩言論自由呀?我做手勢都唔得呀?你做咩鬧我呀?我都無出聲!”
和女伴一起那個男人就說:“唔通你少少感動都無?你知唔知個醜字點寫呀?”
於是驚動了警員上前勸阻,做手勢的男人繼續說:“我好想你打我呀,我好鍾意俾人打呀,你埋黎打我丫。”
我沒有理會,因為我是糾察,我的責任是保護苦行的朋友,讓他們可以專心地苦行,可以通過專心地苦行,以心靈和身體與這個世界接觸。然而,我一轉頭,看到排在苦行隊尾的一位白髮叔叔的眼淚,因為手裡捧著米,他沒有抹眼淚:他也看到剛才的一幕!於是我的眼淚就不停的掉下來,擦乾,又再掉下來,擦乾,又再掉下來。久久不能平復。
我哭,因為我看見了“人”,我看到了“人”的眼淚。雖然我沒有與白髮叔叔說過半句話,我不認識他,但我明白他的眼淚是為了什麼而流,我理解他的心痛,我明白他的心情,我相信,在那一刻,我與白髮叔叔的心靈是靠近的。在這個崇尚高速發展的世界,我們到底有多久沒有用“心”去接觸過另一個人?高鐵的所謂一小時生活圈,拉近了物理上的距離,然而,如果人不再是“人”,物理上的距離拉近了,於我們又有什麼意義呢?
片斷二:
一個年輕人,拿著相機,在撐高鐵陣營前與支持高鐵者對話,大家情緒有點激動,警察阻在兩邊中間,有糾察勸那個年輕人不要在這裡跟他們吵。那個年輕人很平和的說:“唔好咁樣啦,唔好拒絕討論啦,點解唔可以同佢地(指支持高鐵的人)傾姐,次次一有對罵就唔走開咁樣無意思架。點解你地唔諗下佢地(指苦行的人)要咁做姐?你地停一停諗下啦!佢地唔係真係無野做搵野搞架‥‥”沒有人回應他,支持高鐵的人也沒有再罵下去。
那刻我很動容,姑勿論這位廿來歲的年輕人在人家陣營面對想對話是否一個恰當的舉動,但是,他期望收窄差異,尋求理解和共識的堅持和勇氣,我由衷地敬佩。他,並沒有把支持高鐵的人看成是“敵人”,而是把他們當作“人”看待,他沒有把事情二元對立起來,他把世界的多元理解為正常不過的事物,正因為有差異,所以我們才要對話啊!這種思維模式,是我們都需要學習的。然而,多元和差異並不等於沒有立場,他的立場很明確,他不是說“你有你看法,他有他角度,大家都沒錯”,而是期望通過對話,使大家對對方有更多的理解。
片斷三:
晚上包圍立法會時,我是留在遮打花園J2出口旁那邊。這個據點是最弱的,人最少的,不計圍觀的大約只有百多人,而絕大部份是年輕人(我也是年輕人,但他們是比我年輕的人)。
有人用大聲公不止一次提醒我們,如果被抬,要放鬆身體,不要掙扎,以免被指襲警;如果被捕,可以打電話找誰誰誰等等。然後有人帶領唱歌叫口號,然後時間長了,帶領者和大聲公已失聲時,年輕人自己唱歌叫口號。當他們唱起Beyond時,我真的很奇怪他們為什麼會唱這些廿年前的舊歌,救命!
然後他們選最靚仔警員之類之類,我不以為然,但是能接受,至少他們並沒有選最樣衰警員,“靚仔”怎麼說也是恭維的一種吧,顯示的是他們這些選舉,並沒有惡意的。
十年前,我們的示威行動很乖很悶的,不會唱流行曲,只會跟著叫口號,連是否要推鐵碼都要開會討論三晚那種。想要湊夠30人搞個“非法遊行”也有困難。十年前,我們這些搞事份子,常常慨嘆同輩人不關心社會,被殖民教育奴化了。但今日,比我遲出生幾年到十年的年輕人,教會了我,面對國家機器的暴力,政府的強權,功能組別議員的厚顏無耻,即使無奈,我們要快樂地抗爭。
我看見的是,這些年輕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並沒有被煽動,他們知道有可能被清場抬走,他們願意留下來承擔後果。在那個星期六的夜晚,氣溫不算太低,但風很大,他們只是坐10分鐘地鐵便可以到銅鑼灣CEO唱K,或者去金堡或東角行街,又或者去時代UA睇場戲也可以,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冒著冷風在中環這個無聊而死氣沉沉的街頭,待上5個小時?
我想,即使你不認同,也至少會覺得動容。
連續兩天反高鐵集會後,星期日就開始發燒,燒到100.8度呀陰功!肯定是睡眠不足加上吹風5小時導致的。星期一,仍持續低燒,工都返唔到,暈陀陀的,已經不能用理性去寫點東西記下115及116這個歷史時刻,唯有依靠感性。
我極之眼淺,一點點東西都可以觸動我淚下,非常無用。但是1218集會、1月8日集會到1月15日集會我都沒有哭,覺得自己有進步了,呵呵。
片斷一:
1月16日早上,九時多到達立法會,做糾察,幫苦行的朋友開路。到了11時左右,遮打花園那邊開始有人聚集撐高鐵,幾十人左右吧。苦行的人經過,就被嘲笑、被謾罵,例如“讀屎片”、“做返啲有建設性既野啦”、“都知佢地響度做乜”之類。苦行的人沒有理會,反而是旁邊一些市民很生氣。有一個載著口罩的男人對著苦行的朋友做了個倒下拇指的手勢,有人上前拍照,有人上前用雙眼直視他,男人很生氣,說:
“點解我唔可以做手勢呀?”
另一個人(應該是普通市民,他似和女伴路過)就罵他:“你知唔知個醜字點寫?”
做手勢那個男人反應很大,說:“講咩言論自由呀?我做手勢都唔得呀?你做咩鬧我呀?我都無出聲!”
和女伴一起那個男人就說:“唔通你少少感動都無?你知唔知個醜字點寫呀?”
於是驚動了警員上前勸阻,做手勢的男人繼續說:“我好想你打我呀,我好鍾意俾人打呀,你埋黎打我丫。”
我沒有理會,因為我是糾察,我的責任是保護苦行的朋友,讓他們可以專心地苦行,可以通過專心地苦行,以心靈和身體與這個世界接觸。然而,我一轉頭,看到排在苦行隊尾的一位白髮叔叔的眼淚,因為手裡捧著米,他沒有抹眼淚:他也看到剛才的一幕!於是我的眼淚就不停的掉下來,擦乾,又再掉下來,擦乾,又再掉下來。久久不能平復。
我哭,因為我看見了“人”,我看到了“人”的眼淚。雖然我沒有與白髮叔叔說過半句話,我不認識他,但我明白他的眼淚是為了什麼而流,我理解他的心痛,我明白他的心情,我相信,在那一刻,我與白髮叔叔的心靈是靠近的。在這個崇尚高速發展的世界,我們到底有多久沒有用“心”去接觸過另一個人?高鐵的所謂一小時生活圈,拉近了物理上的距離,然而,如果人不再是“人”,物理上的距離拉近了,於我們又有什麼意義呢?
片斷二:
一個年輕人,拿著相機,在撐高鐵陣營前與支持高鐵者對話,大家情緒有點激動,警察阻在兩邊中間,有糾察勸那個年輕人不要在這裡跟他們吵。那個年輕人很平和的說:“唔好咁樣啦,唔好拒絕討論啦,點解唔可以同佢地(指支持高鐵的人)傾姐,次次一有對罵就唔走開咁樣無意思架。點解你地唔諗下佢地(指苦行的人)要咁做姐?你地停一停諗下啦!佢地唔係真係無野做搵野搞架‥‥”沒有人回應他,支持高鐵的人也沒有再罵下去。
那刻我很動容,姑勿論這位廿來歲的年輕人在人家陣營面對想對話是否一個恰當的舉動,但是,他期望收窄差異,尋求理解和共識的堅持和勇氣,我由衷地敬佩。他,並沒有把支持高鐵的人看成是“敵人”,而是把他們當作“人”看待,他沒有把事情二元對立起來,他把世界的多元理解為正常不過的事物,正因為有差異,所以我們才要對話啊!這種思維模式,是我們都需要學習的。然而,多元和差異並不等於沒有立場,他的立場很明確,他不是說“你有你看法,他有他角度,大家都沒錯”,而是期望通過對話,使大家對對方有更多的理解。
片斷三:
晚上包圍立法會時,我是留在遮打花園J2出口旁那邊。這個據點是最弱的,人最少的,不計圍觀的大約只有百多人,而絕大部份是年輕人(我也是年輕人,但他們是比我年輕的人)。
有人用大聲公不止一次提醒我們,如果被抬,要放鬆身體,不要掙扎,以免被指襲警;如果被捕,可以打電話找誰誰誰等等。然後有人帶領唱歌叫口號,然後時間長了,帶領者和大聲公已失聲時,年輕人自己唱歌叫口號。當他們唱起Beyond時,我真的很奇怪他們為什麼會唱這些廿年前的舊歌,救命!
然後他們選最靚仔警員之類之類,我不以為然,但是能接受,至少他們並沒有選最樣衰警員,“靚仔”怎麼說也是恭維的一種吧,顯示的是他們這些選舉,並沒有惡意的。
十年前,我們的示威行動很乖很悶的,不會唱流行曲,只會跟著叫口號,連是否要推鐵碼都要開會討論三晚那種。想要湊夠30人搞個“非法遊行”也有困難。十年前,我們這些搞事份子,常常慨嘆同輩人不關心社會,被殖民教育奴化了。但今日,比我遲出生幾年到十年的年輕人,教會了我,面對國家機器的暴力,政府的強權,功能組別議員的厚顏無耻,即使無奈,我們要快樂地抗爭。
我看見的是,這些年輕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並沒有被煽動,他們知道有可能被清場抬走,他們願意留下來承擔後果。在那個星期六的夜晚,氣溫不算太低,但風很大,他們只是坐10分鐘地鐵便可以到銅鑼灣CEO唱K,或者去金堡或東角行街,又或者去時代UA睇場戲也可以,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冒著冷風在中環這個無聊而死氣沉沉的街頭,待上5個小時?
我想,即使你不認同,也至少會覺得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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