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30
皇后碼頭
其實呢啲「我以前都參加學生/社會運動,我都明白學生/青少年係應該要有激情,但係‥‥‥」論述,其實不外乎暗示:
1. 要講老資格,佢比你老資格(或曰老屎忽);
2. 細路,遲啲你就會明白你今日做既事係傻豬,金錢係大於一切架,唔好咁傻啦;
3. 你個人激進囉(你知啦,「激進」響資本主義社會係死罪黎架嘛);
4. 由屎忽決定把口,同埋決定個腦,係必然定律,點解你地呢啲細路仔唔明。
5. 唔使聽你講野囉,因為你細路仔,扭下計,都係青春期反叛荷爾蒙發作,有事無事都反對下,換句話講,都係鳩蹹姐。
成十年啦,我聽到呢啲論述,都仲係忍唔住要講粗口,其實我已經有資格可以做老屎忽,可以想下當年,但係我真係覺得,如果我有一日變成咁,真係一件好悲哀既事。
可唔可以唔好一句「年青人有激情」,抹殺晒人地用左大半年,做好晒plan,比晒反建議,有策略,有目標,有討論,有宣傳,有教育,有遊說等等既工作?呢啲野唔係一句「年青人有激情」可以hea 過去架!
20070726
草根情結
上個星期五晚欣賞了「草根情結」音樂會,因為工作趕不及聽噪音的表演,但幸好趕上了打工青年藝術團和黑手那卡西的演出。超正!雖然打工青年所唱的歌大部份都已聽過,但現場就是現場,非常有氣氛。黑手則聞名已久,無論是曲和詞都充份表現出台灣本土文化。兩個樂團的接續演出,同時亦可以看到兩地的差異──文化政治經濟等各方面的差異。
打工青年的表演者的很靜態,在台上介紹每一首歌,然後安安靜靜的把它唱完,那種安靜反而給我一種震憾,更加能用心留意表演者的表情神態動作,以至聲音。總體來說,打工青年的歌,都像是平平淡淡的描述打工者的故事,沒有怨懟與激動,只能剩下無奈的表述,正因如此,打工青年的兩張唱片,都讓我有悲哀欲哭的感覺。
打工青年選擇用這樣的表述方式,一方面是文化原因,另一方面其實是政治考慮,可以想像那著名可以巡迴為工人演出的樂團,能夠在大陸生存,逃過審查和打壓的命運,除非你要說的是軟性的東西,不能不欣賞的是,能夠以這樣軟性的手法(樂團)以及軟性的內容(說故事),卻把每個工人的聲音放大,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孫恒在唱《彪哥》前,介紹了彪哥,他是一個建築工,每天幹十三四個小時的活,然後喝酒,醉後便睡覺。而黑手也說了一個台灣工人故事,因為每天工作八小時半,而且中間並沒有吃飯的時間,所以工人應該站起來為八小時工作抗爭。把兩者一對比起來,台灣工人要求八小時工作,對於大陸工人來說簡直是不可理喻,因為如果大陸工人真的工作八小時的話,工資可能連支付住在城市的生活費也不夠。
我當然支持八小時工作以及生活工資,勞動是應該有合理價值。但由是我還是想到,在女性主義的歷史裡,當白人女人在要求同工同酬以及平等政治權利時,第三世界的婦女還停留在不要割禮,或者不要殺死女嬰。
黑手的歌曲幾乎每一首都是火爆的、憤怒的、澎湃的,他們更加著重與觀眾的互動與情緒反應。對於權力與資本,黑手的控訴是強烈的,將每一個受壓迫的故事,以台語直率的表達出來,生活化而且地道,把歌詞變成廣東話的話,就是「打工為兩餐,你搞到我無飯開,即係迫我去死啫,我頂你個肺呀!」
很感動的演出,也是很讓人激動的演出,我很高興我即使遲到了,也聽到了後半部。因為這是打工青年第一次在香港的演出,而黑手上一次來港,是七年前。
最近聽說盲人歌手周雲蓬9月有可能來香港演出,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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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超惡劣,仲係好掛住阿樂,雖然阿樂既骨灰都已經帶左返屋企,但係仍然成日諗住佢死之前果日,同我一齊訓左個晏晝覺既情景,我覺得好冇好好照顧佢‥‥‥我好想佢突然間返黎屋企。
20070704
阿樂(2006年仲夏-1.7.2007)
2006年10月
2007年2月,左眼受傷做手術,變成沒有那麼帥的帥哥,但本質上仍是一名帥哥。
2007年5月,經常咬拖鞋及食拖鞋底的膠,並且嘔吐。看醫生,打了止嘔針及給止嘔葯,無法查明原因。
2007年6月,開始消瘦。
6月底,瘦得十分嚴重,且不願意走動,反應遲鈍。
7月1日
我不知道,如果阿樂沒有跟我回家,他會否長命百歲?
阿樂很溫馴,沒有大啲那樣狂野,雖然他會跟大啲爭食物,但較為「有禮貌」,放食物在手上餵他時,吃得很斯文,也不會咬到你的手。
大啲有沒有懷疑,到底阿樂為什麼不回家?
阿樂一身啡色虎紋,顏色漂亮,頸及肚都是白色,是個百分百的帥哥。
阿樂很怕人,住了半年仍舊怕人,每次我們回家後,都需要時間重新warm up,他才會沒那麼怕生。
Pizza年長一點,她是否明白阿樂不會再回來?
阿樂很安靜,做完手術後要戴怪獸頭套,大啲戴時焦躁不看,經常跌跌撞撞,阿樂很快便掌握怎樣走路才不會碰到東西。
如果我早點帶阿樂看醫生,他是否可以多活幾年?
阿樂跟Pizza特別要好,因為大啲已經絕育而Pizza仍未做手術,所以阿樂對Pizza的興趣特別大。
阿樂最饞嘴,即使怕人,但如果聽到食物包裝紙的聲音,然後聽到你叫他的話,他便會勇敢地首先出來吃東西。
雖然我親眼看到阿樂的屍體,但醫生究竟會否突然打電話來,告訴我原來弄錯了,可以馬上接阿樂回家?
阿樂又否突然從枱底跳出來,跟在Pizza身後喵喵叫?
阿樂你以後要勇敢一點,雖然我不知道死後的世界是怎樣,但這刻,我只能相信,你到了一個我將來也會去的地方,等著我們再見面的一天。